东营的夏天,那些被"日结"照亮的影子

上周在东营西城的夜市,我撞见过一次这样的招聘——没有海报,只有几个中年男人压低了声音,手里攥着叠得整整齐齐的现金,对着路过的女孩比划着"日结"的手势。夏夜的空气黏糊糊的,混着烧烤摊的孜然味和廉价香水的味道,那些现金的边缘被汗浸得发软,却依旧在男人的手里闪着光,像某种廉价的诱饵。

"纯出女孩,日薪3000起,不压不扣,来去自由。"男人的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对面女孩的脸上,女孩攥着手机的手指关节泛白,屏幕上还停留着招聘软件的界面——或许她刚刷到的"正经工作",薪资只有这里的零头。

我突然想起去年在青岛遇到的阿月。她当时在一家美容院做学徒,月薪2800,要交1500的房租,剩下的还要给老家的母亲买药。有天凌晨两点,她发微信给我:"姐,我遇到个事,日结2000,就陪客户吃个饭,你说去不去?"我劝了她半个晚上,她最后没去,却在电话里哭得像个孩子:"我知道不干净,可我实在撑不住了。"

"不压不扣,来去自由"——这话听着多好啊,像给困在笼子里的鸟开了一扇随时能飞的窗。可我总怀疑,这种"自由"是不是另一种更精致的牢笼?当你把时间按天拆卖,把尊严折算成现金,所谓的"来去自由",不过是在无数个"今天"的轮回里,暂时忘记明天要往哪里去。

东营这座城市,我总觉得有点割裂。黄河在这里入海,泥沙冲积出广袤的土地,也沉淀着某种粗粝的生存哲学。街边的早餐摊主凌晨四点就支起炉子,油田的工人穿着沾满油污的工服在烈日下检修设备,写字楼里的白领对着PPT熬红了眼睛——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讨生活,可为什么偏偏有些"工作",要把"女孩"和"纯出"这样刺眼的词绑在一起?

东营这座城市,我总觉得有点割裂

或许有人会说,周瑜打黄盖,一个愿打一个愿挨。可我见过太多像阿月一样的女孩,她们不是没有梦想,只是梦想在现实的铁壁上撞得太疼。她们或许真的需要那笔钱,快得像从天上掉下来,不用等月底,不用看脸色,干完一天就能揣着钱去给家里交学费,或者还上网贷。这种即时满足的诱惑,对那些被生活逼到墙角的人来说,简直像沙漠里的海市蜃楼——明知道是虚的,却还是忍不住往前走。

我曾在一家咖啡馆里,听两个女孩讨论这样的"工作"。一个说"就当体验生活,攒够钱就回老家开店",另一个却默默低着头,用勺子搅动着已经冷掉的拿铁,勺子碰到杯壁,发出叮叮的轻响——那声音里藏着说不出的委屈和恐惧。我突然想起作家严歌苓说过:"女人要做的事情,无非是在男人给的世界里,给自己凿出一小块地来。"可有些"地",是用尊严换来的,表面上光鲜亮丽,底下却早已烂了根。

这几天东营的雨下得急,黄河的水位又涨了。新闻里说,防汛人员在堤坝上24小时值守,生怕哪个地方渗水。那些"日薪3000-5000"的招聘,会不会也像这堤坝下的渗水?看似不起眼,却在不经意间,冲刷着一些女孩的人生底线。

我不知道那些招聘者有没有想过,当他们在夜市角落里压低声音谈论"纯出"时,他们谈论的其实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——她们有母亲会担心,有朋友会牵挂,或许还有藏在心底没说出口的、关于未来的小小规划。所谓的"来去自由",不过是把她们的人生切成了一段段可以随意丢弃的碎片,用完即弃,不用负责。

真正的自由,从来不是"来去自由"地选择被物化,而是有底气说"我不需要"的底气。就像黄河入海口的湿地,芦苇自由地摇曳,不是因为没人管束,而是因为它们的根,深深地扎在滋养土地里。

或许,我们该问问这个社会:为什么有些女孩觉得,只有把自己标上"纯出"的价签,才能赚到活下去的钱?又或者说,当"日结3000"成了某些人眼里的"救命稻草",我们是不是该反思,是什么样的风,把稻草吹得比房子还高?

雨还在下,我看着窗外的东营,突然觉得,这座城市像极了那些被"日结"照亮的影子——明明沾着泥水,却依旧在努力地,向着光的地方生长。